冷先生支支吾吾地把聽來的閑話告訴白嘉軒,白嘉軒氣得臉色鐵青,他決定去一看究竟。白嘉軒拄著拐杖急匆匆地趕回家,得知老六家分家鬧糾紛,白孝文前去說和,他不想
仙草擔心,借口他們家的事很難纏就出門了。
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,白嘉軒冒雪來到老六家,看到大門緊閉,盡管他使勁砸門,始終沒有人回應,白嘉軒心灰意冷地望著漫天大雪,他極不情愿地顫顫巍巍來到
田小娥的窯洞。
此時,白孝文正摟著田小娥纏綿,可是他還是不能成事,田小娥覺得因為他讀書太多,勸他什么都不要想,閉上眼睛說說話就好,田小娥也對白孝文動心了,她更擔心的是白孝文一旦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和
鹿子霖事先預謀的,會不會恨自己。
白嘉軒來到田小娥的窯洞外,眼見里面燈火通明,兩個人在甜甜蜜蜜地說著情話,白嘉軒的心徹底絕望了,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倒雪里。白孝文和田小娥聽到外面的聲音,嚇得趕緊穿衣服出來查看,白孝文看到有一個人趴在雪地上,嚇得一溜煙跑回了家。
田小娥以為是過路要飯的,就回屋拿來兩個饃,放到那人嘴邊,她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雪里凍僵的是白嘉軒,立刻跑回窯洞,她嚇得魂不附體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正在這時候,鹿子霖來找田小娥,看到趴雪地上一動不動的白嘉軒,他本想不管,只讓田小娥去找冷先生過來,可是又擔心鬧出人命,一邊使勁拽起白嘉軒,一邊數(shù)落他。
鹿子霖背著白嘉軒回家的路上,正好看到巡夜的跛爺,他故意說自己是從田小娥的窯洞門前救回的白嘉軒,還假惺惺地囑咐他不準說出去。
鹿子霖就把白嘉軒背回家的時候,白孝文也剛回來不久,當聽到鹿子霖大聲說是在田小娥的門前發(fā)現(xiàn)白嘉軒的時候,他嚇得失魂落魄,一下子癱坐在地上。
冷先生來給白嘉軒看病,鹿子霖還在不停地念叨,他怎么會倒在田小娥的窯洞前,白嘉軒羞愧難當。鹿子霖聽到村民們對此事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,還假惺惺地埋怨跛爺傳閑話。
一天一夜過去了,白孝文一直跪在門外一動不敢動,白嘉軒也是不吃不睡,冷先生很清楚此事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,不停地勸他,人從一出生第一聲就是哭,就注定是要來受苦的,無論是窮漢,富漢以及皇帝貴人都有難言的苦衷,希望他能想得開。
白嘉軒痛定思痛,讓冷先生把家里所有人都叫進屋里,宣布對白孝文開族法,他偷淫人妻,敗壞族風,嚴重違反了白家的立身綱紀,因為那是族人傳承幾代的根基,
白趙氏哭著威脅讓他先打死自己,仙草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流淚。
族里的老人來到保障所找鹿子霖商議,鹿子霖一邊煽風點火,一邊提醒他們?nèi)r著白嘉軒。仙草去白鹿書院求
朱先生勸勸白嘉軒,朱先生很了解他的脾氣,他活著就是靠一口氣撐著,這口氣卻讓白孝文給破了。
白嘉軒召集族人來到白鹿祠堂,白孝文跪在祖宗牌位前,
白孝武大聲宣讀完族法,大家屏氣凝神,都注視著白嘉軒,他站在大家面前,堅定地宣布“按族法執(zhí)鞭刑”,族里的成年人每人一鞭,而且是刺鞭,鹿子霖小聲提醒他用軟鞭,因為刺鞭打完會死人的。
白嘉軒拿過刺鞭狠狠地抽下去,白孝文慘叫一聲,頓時獻血直流,白嘉軒大聲喊鹿子霖過來行刑,他堅決拒絕,并且也不許族人們上前,白嘉軒眼睛瞪得血紅,他命白孝武行刑,一鞭子下去,白孝文疼得鬼哭狼嚎,鞭子上立刻沾滿了獻血。
白嘉軒看族人都不上來,他決定替族里213名成人行刑,鹿子霖急忙攔住他,白嘉軒拼命推開他,狠狠地打下去,鹿子霖趕忙讓族人們都跪下求情,可是白嘉軒心意已決,根本不顧鹿子霖和大家的懇求,拿著鞭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抽下去,還命白孝文背誦鄉(xiāng)約。
正在這時候,
鹿兆海興沖沖地來到祠堂,他身穿軍裝,英姿颯爽地站在族人面前,白嘉軒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皮開肉綻的白孝文,他的心里五味雜陳。
族人們看到衣錦還鄉(xiāng)的鹿兆海,紛紛來到鹿家祝賀,鹿子霖得意洋洋地向大家炫耀,鹿兆海軍校畢業(yè)以后當上了排長,得知鹿兆海要馬上回部隊,他立刻拿出銃子去放。
三聲銃子響破
白鹿原,白嘉軒把鹿三叫來,并跪下向他賠禮道歉,鹿三滿面羞愧,可是他拉不動白嘉軒,也哭著下跪,都怪
黑娃招來田小娥這個妖精害了白孝文,他很自責。仙草心疼地看著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白孝文,她哭得泣不成聲。
鹿子霖來到田小娥的窯洞,他的仇報了氣也出了,頓時覺得神清氣爽,田小娥心中卻是滿滿的愧疚,她不停地詢問白孝文的傷勢,鹿子霖很不耐煩,他一心只想和田小娥好好受活,而且今晚答應她的一切要求,當鹿子霖正躺在炕上期待美夢的時候,沒想到田小娥拿起尿罐子澆了他一臉,他氣得大罵,田小娥得意地哈哈大笑,并把他趕走了,望著鹿子霖狼狽的背影,田小娥大聲喊,自己把尿潑到他臉上了。